【钤光】玉尘砂（一）
民国背景，伪包养梗
金主钤×戏子光（大概(￣▽￣)"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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一、玉堂春
钧天国最有名的十里洋场在天璇省，能在这里唱红的优伶戏子才是国内最有名气的。若你去问城里百姓，这个码头最火的艺人是谁，十人有九会说是唱旦角的玉尘砂。因为戏词里有“玉尘砂”一句，当时的师父给他取了艺名就叫做玉尘砂，本名朱雀儿。若你去问城东贵胄，他们说的名字大概平头百姓都没听过，萧师慕容黎。
朱雀儿是天下第二的戏子，虽然只是少数人知道，可他心里还是十分的在意。
“呦，公孙先生今儿是来捧朱老板的场。”戏园子老板见来了贵客，自然上前奉承。来人一派短发西装的时新装扮，这位贵客在这里常见，老板话语间带了几分轻松。
公孙钤老规矩往二楼包厢走去，回身问道：“他来了么？”问的自然是朱雀儿。
“刚到，刚到，正在后边儿扮着呢，您移步去瞧瞧？”朱雀儿今儿是倒二的压轴戏，来的倒早。公孙钤摇头，让老板自去忙着。戏就要开锣，地下座的人山人海，连站票都没地方下脚。他闹中取静，颇为耐心的看完整场。
公孙钤大家出身，明面上只在国内各地兴办学校，既不从政也不从军，却无论政府、革命党甚至外国人都对他颇为看重，百般拉拢。世人都说，若公孙钤出仕，必定官居宰辅。
在乱世里做一份抛头露脸的职业，尤其是朱雀儿这样的貌美戏子，别说是唱旦角，就是容貌不错的小生都有人觊觎。朱雀儿有个靠山，说白了就是给人做情人的，那人就是公孙钤。
戏班的汪经理告诉朱雀儿说贵人来了，他虽然心中雀跃，但公孙钤没来后台，朱雀儿还是扮他的戏，没出去见人。一来这是正经唱戏的规矩，二来，他也实在知道公孙钤是个极重规矩的“老古板”。
一场夜戏唱到午夜之后，通常戏班都要一起去吃个宵夜才散。朱雀儿打了招呼不去，大家也不为难。他卸了妆换了衣服就去见公孙钤。观众都走的差不多了，公孙钤仍在楼上坐着，他眼见朱雀儿过来，也站起身。“公孙先生，今儿我唱的好么？”朱雀儿笑问。其实他对自己的戏自信非常，才不在意公孙钤的回答。
传统戏院的楼梯有些陡，公孙钤一手在后虚护着朱雀儿下楼，“厨房做了醪糟芝麻汤圆，我看你是吃不上了，该换成冰糖梨水。”
朱雀儿喜欢喝酒，为了嗓子不能贪杯，听了公孙钤的调侃，他任性地瞪了公孙钤一眼。公孙钤笑着揉揉朱雀儿颈后的头发，朱雀儿天生一头卷发，虽然旧朝覆灭，还是只舍得剪到肩下的长度。通常在外公孙钤不会和人有太多肢体接触，这样的动作已经很是亲昵，朱雀儿心里有些满足。
车子开回公孙公馆，公孙钤让朱雀儿去吃饭，他自己回房洗漱去了。朱雀儿胡乱吃了两口就跑上楼，下人说公孙钤在浴室泡澡。
春寒料峭，公馆里的热水汀仍然烧着，朱雀儿单穿了一件绛紫色的丝质睡袍就去了公孙钤的房间。站在浴室门前深吸口气，又把睡袍的领口拉开不少，朱雀儿开门进去就见公孙钤闭眼泡着。热气在浴室里氤氲起来，显得公孙钤脸上的棱角都柔和了不少。朱雀儿走到他身后给他按摩头皮，公孙钤似乎料到来人是谁，也没睁眼。
其实朱雀儿哪有什么按摩的技术，不过都是在公孙钤身上胡乱试验出来的，好歹现在进步了一些，不会弄疼别人。在头上按着按着，手就移到了太阳穴上，一会儿又到了肩颈，不过敷衍着按了几下，就又要顺势往下摸。公孙钤终于睁眼，捉住了朱雀儿的手，朱雀儿干脆转到他的面前。
俩人都没开口，朱雀儿笑得太甜，公孙钤大概看出了他的小心思，伸手给他拉严了睡袍。这样的意外让朱雀儿愣在当场，公孙钤已经起身裹上了浴巾。
“去洗澡。”公孙钤笑着撂下一句就出去了。朱雀儿急忙冲澡出来，还没展现第二波攻势，扑面而来一块毛巾盖住了头脸。是公孙钤拉他坐到床边给他擦湿发。公孙钤卧室的大床是西洋式的软床，他靠坐在公孙钤怀里，想着就享受那么一下，结果还睡着了。公孙钤把他塞进被子，关了灯。
躺下还没半个钟头，朱雀儿忽然从公孙钤怀里半撑起身子，“钤郎，做一次吧。”这是犯了癔症，黑暗中的公孙钤嘴角带笑，一把将朱雀儿按回床上，“快睡吧。”
旧朝女子称呼丈夫为郎君，朱雀儿私下里叫他“钤郎”到底是存了几分小意。
两年前，公孙钤刚和朱雀儿“在一起”，那时候旧朝才亡，国内一片混战，朱雀儿唱红不久，势头正劲。公孙钤和一些朋友来看过朱雀儿的几场戏，就开始私下里约他，没多久他就顺理成章的成了“公孙钤的人”。
公孙钤就好比大雪中正好燃起的一块热碳，困顿时恰巧递来的枕头。其实以朱雀儿的水准，必定是要成大角儿的，很多人劝他别跟了公孙钤，这样还显得他好像还有点风骨，不同寻常戏子。可朱雀儿向来主意大得很，他偏要跟，旁人也没理由拦着。公孙钤这个金主也实在体贴，把朱雀儿好吃好喝，和颜悦色地养着不说，连床事也挺节制。
朱雀儿有时候纳闷，这哪像养了个戏子，倒像是请了个主子放在家里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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